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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雪霁醒來只在山顶粗粗转了一圈。站在那颗大树下。想着霓儿在这里伤痕累累的模样。顿时觉得心头一滞。明天一定要离开这里。这里与他而言。根本就不是个福地。
云姑在山洞里一直待到接近黄昏的时候才缓缓走出山洞。幽风吹起衣袍掀起一层层涟漪。望着树下白雪霁衣角飞扬的俊逸背影。眉眼里忧伤喜悦交织而來。这就是她的志儿。她不能告诉他她是他的娘亲。若他问起父亲是谁。她该如何回答。骗他吗。她做不到。已经欠了他那么多还怎么心安理得的去欺骗他。
罢了。那就先不相认吧。只要知道志儿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。她这个做娘的也算是安心了。
“白掌门。”距离白雪霁三丈之外。云姑淡淡唤道。他不想走近惊扰了他却又忍不住上前。
白雪霁轻轻转身。如雪的白衣在山风的带动下鼓动如帆。墨色的长顺着肩头松松寄起。先前都是绾。如今却只松松系着。心事烦忧。实在沒有心思绾之。看过來的目光中浓浓的感激。却也透着一丝淡淡的疏离。
云姑并不因为那丝疏离而受伤。这就是她的志儿。从小就对生人特别排斥。如今的自己对他來说。只不过一救命恩人而已。也就不去奢望他能有过分的热情。
“雪霁见过前辈。”白雪霁双手抱拳。曲腿跪下谢道。
云姑见此赶紧上双手捧起白雪霁的手臂。心道自己救自己的儿子而已。谈何谢意。可是苦只能自己独吞。如何向人言明。
“掌门快快请起。云姑只不过略施以援手而已。主要是掌门洪福齐天。命不该绝。”云姑说着客气的话。眼睁睁看着白雪霁悄悄抽出自己紧握的双臂。心间疼痛骤然翻倍袭來。望着眼前的儿子。双手紧紧攥住。似乎这样就可以压制住想上前抚摸他的*。
“前辈。救命之恩雪霁无以为报。待日后若前辈有事唤之。雪霁绝对会赴汤蹈火。万死不辞。”白雪霁面色凛然说道。他刻意只说是自己一人愿为其之事效尽全力。并沒有连带上天山。是不想给天山添一笔人情债而已。这样的白雪霁只会让人更心疼。
白雪霁说完。不待云姑说话。话锋一转：“在此叨扰多日。雪霁偕同门下弟子感谢前辈善心。明日即可离去。不打扰前辈清静。”
云姑听他说要离开。忍不住想出口挽留。话到嘴边。还是忍住沒有说。他现在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。还是一派掌门。他有自己该挑的胆子和该承担的责任。何况自己又拿什么去挽留他呢。
云姑笑笑说：“无妨。我本沒有什么清静可贪。有你们这些娃儿在身边。云姑反倒觉得舒畅。”想着不挽留。可是说出的话却还在在挽留。这就是母心在作怪吧。
白雪霁被云姑的话说的有些莫名。但也有点点明了。这个年龄的人最是受不得寂寞。恐怕是孤独惯了。突然來些人。便觉得有些热闹吧。可是自己有事要办。恐怕要负了她的心思了。
顿了一下。云姑看他不说话。心中正在忐忑。不想白雪霁说道：“前辈盛情雪霁心领了。只是门里新仇旧恨容不得我等在此停留。若以后又机会再來破云山顶陪前辈几日可好。”
白雪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。为什么要说有时间來陪她几日。只是在看见自己说要离开云姑不舍的表情。就不知不觉说了出來。或许是因为云姑的救命之恩吧。白雪霁这么告诉自己说。
云姑脸上的笑容淡淡晕开。知道这是白雪霁在敷衍的话。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开心：“好吧。我就在此静静等候白掌门的再次驾临喽。”
玩笑的语气里包含的却是浓浓的爱意。
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。第二天一大早。白雪霁带着所有人跟云姑道别后就下山了。云姑望见他们一行人宛若一朵轻云移动在山间小道上。心里思量一番后。身子跃起回到山洞。将平日里炼取的各类灵药带上一些。收拾几件衣服。便也匆匆下山了。
一路上。眼见他们星夜兼程赶往京都。云姑心里便渐渐低沉。照着这样的形式。怕过不了多久所有的往事都该大白于天下了。自己那时该如何面对志儿。该怎么开口告诉他他的身世。
远远的京都厚实的城墙映入眼帘。寒风中洁白的衣衫在飒飒飘扬。白雪霁他们站在外面望着城门前盘查甚严的岗哨。看來京都有事在生。
天山并不是朝廷明目张胆除去的。是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題。可是他们根本不晓得城内情况。也不晓得现在的局势如何。更不晓得霓儿身在何处。所以他们决定先派个人进城打探情况。其他人先在城外等消息再做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