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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阅小说网 www.shuyue.so,最快更新九皇叔最新章节!

    夏雨掏掏耳朵,挠挠后颈,“我那个——你为什么不上床?咱们好好说话行不?”

    “男人在床上好说话,你觉得是这样吗?”赵朔反唇相讥。

    她蹙眉,心头腹诽,这厮是不是知道了什么。脸上却还是死皮赖脸的笑,“赵老九,我有事想跟你商量,其实我——”

    “镇远侯府的事情有些棘手,我近来有些忙。郡主已然答应要远嫁大夏,所以镇远侯府那边如今是个烫手的山芋,谁都不敢接。”赵朔轻叹一声,若无其事的继续说着,口吻语速与往常无异,却硬生生的堵了夏雨未出口的话,“你最近别去镇远侯府,多事之秋,行非常之事。免得让人以为,睿王府利用郡主,与大夏勾结,到时候别说是你,就连我也会自身难保。懂?”

    懂?

    懂个屁啊!

    夏雨心里直骂娘!

    好你个赵老九,小爷还没说,你就叽里咕噜的一大堆!这下倒好,什么都不用说了!她脸上的笑意一扫而空,二话不说钻进被窝里,背过身子对他,“我睡了!”

    赵朔指间的杯盖轻轻落下,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。

    小丫头闹脾气了。

    唉——上得床榻,他稍稍靠近,某人就往床里头挪,他再靠近,她又是挪了挪。赵朔眉头微蹙,凉飕飕的望着她的背影,忽然起身坐在了床沿。

    “去哪?”夏雨骇然翻身坐起,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他。

    他斜睨她一眼,“你说我还能去哪?”

    “你到底——”她犹豫了一下。

    赵朔嫌弃的打量着她,“有些话,你可以直说,也可以不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让你陪我去镇远侯府一趟。”她咬唇,“可行?”

    “若我说不行,你又当如何?”他问。

    夏雨双腿盘膝,“那我也要去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就结了。”他回到床褥,翻身将她压下,“不管我答不答应,你都会去,不是吗?”

    “可我想让你知道。”她盯着他。

    赵朔忽然笑了,“乖。”

    随即俯身吻下,快速摄住了她的唇瓣,轻柔辗转。含着她的丁香小舌,肆无忌惮的剥夺着属于她的空气,占据她所有的理智,入侵她所有的领域。

    她微微一怔,脑子里瞬时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即便实践过多回,可回回逢着他的攻城掠寨,她总是无力招架,总是情不由己,深陷其中而难以自拔。她不知道,自己有多喜欢眼前这个男人,她只知道,少了他,心里会少了一块肉。有了他,便再也不愿让任何男人,碰他一下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,和兄弟之情,是截然不同的。

    她喜欢和赵朔在一起!

    蓦地,夏雨忽然眉头紧蹙,肩胛处竟被他咬了一口,剧烈的疼痛让她险些叫出声来,终归压低了声音疾呼,“赵老九你疯了吗?你干什么?”她想推开他,却被他反手扯去了衣衫。身上一凉,她愕然盯着眼前这个眸色幽邃的男子。

    “做个记号,免得以后人人都惦记着。”他若无其事的回答。

    一双桃花眼,翩然而下,一场迷人的桃花雨。猩红点点,染了多少琉璃色,倾城之容,教人一眼刻骨。他温柔的捧起她的脸,双眸牢牢的锁定在她的眉目之间,“你是我的,懂?”

    她一把抓起他的手,就这手背狠狠的咬下去。

    一人一口,才算公平。

    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,任凭她狠狠咬着不撒口。鲜血源源不断的往下淌,滴落在床褥上,一点一滴的渗透。他看着她那发狠的模样,勾唇笑得邪魅无双。

    终于,她松了口,满嘴的血渍,就像此人的魔。

    迎上他双眼的那一瞬,她却红了眼眸,“不疼吗?”

    他低眉望着自己的手背,鲜血淋漓,一眼看上去,何其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“还生气吗?”他问。

    夏雨摇头,又急又气的爬下床,取了纱布和金疮药回来,蹲在他跟前为他清理伤口。赵朔的视线一直随着她,来来去去的,而后温柔的望着蹲跪在身前,红着眼睛抽着鼻子,为他处理伤口的夏雨。

    她是难过的,也是舍不得的。可不咬上一口,怎么能让她心疼呢?女人的心,疼着疼着就刻上了他的专属,再也放不下任何人。

    伤口很深,一排清晰的齿痕,就这么.裸.露在他的手上。指尖轻柔的抚过还在流血的伤,她抬头,险些掉下泪来,“你是傻子吗?我咬你,你也不知道疼?若是疼,怎么也不喊出声来?”

    “男人喊疼,不是很矫情吗?”他低头吻上她光洁的额头,“何况是你咬的,多疼都得忍着。”

    她忍着泪,为他缠上厚厚的纱布,“这两日不要碰水,也别再让伤口裂开,还有——如果有红肿或者不舒服,就去找辛复。”

    赵朔嗤笑,“哪来如此脆弱,不过是皮外伤。每日,你替我换包就是。”

    夏雨点了头,徐徐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他握住她冰凉的手,在自己的掌心里捂着,“失望或者希望的时候,我在;难过或是开心的时候,我也在。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天塌了,爷给你撑着。累了,爷借个肩膀给你靠着。只是有一样,你必须记住,做我赵朔的女人,首当其冲不许妇人之仁。”

    “所谓的妇人之仁,除非是有骨肉血亲之人,其余的人与你没有半点关系。人活在这世上,何曾欠过任何人,那些说什么欠的,只是无力抗争的托词。为不值得的人,做不开心的事,没必要。”

    她坐在他怀里,抬头望着桌案上跳跃的烛火。心,微微疼着,双手不自觉的环住了他的脖颈,低哑的呢喃着,“我以后,再也不咬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本王的猫儿不准备留爪子了?”他嗤笑。

    “赵老九,知道吗。我有时候觉得,你就跟爹一样的照顾我。真的,有爹的感觉。”她靠在他怀里。

    说这话,赵朔可不愿意了。

    爹?

    那是个什么辈分?

    他哪里像她爹了?

    他转身将她置于床榻之上,蹙眉端详着身下的女子,“爷如此风华,怎么可能有你这么丑的女儿?”

    她撇撇嘴,“只是打个比方而已!”

    “哦!”他装傻充愣,“那便叫一声听听。”

    她一记老拳捶在他胸口,“赵老九!”

    余下的话,悉数被他的吻吞没,温柔缠绵,连骨头都酥了。舌尖扫过她的耳垂,带着蚀骨的温软,“爷受伤了,这次真的要你来。”

    她一怔,却是笑得眸若弯月,“好!”

    翻身,将他反压在下。

    对于任何人,赵朔总是一言九鼎,可对于夏雨,他觉得自己一直在打脸。说好了不去镇远侯府,可到底还是不放心她,亲自带着她上门。

    有时候想想,跟女人讲什么道理呢?

    明知道她不讲道理,你还要讲道理,不是自寻烦恼吗?

    何况,这个女人还是个流氓地痞。

    谢环正在书房里,拟定镇远侯府的规矩,自己远嫁大夏之后,她是真的不希望镇远侯府就这样没落。谢蕴是谢家唯一的血脉,她所希望的只是这个唯一的谢家男丁,能撑起整个谢家,撑起十数万的谢家军。不管自己在或者不在,都能独当一面。

    青云泡上一杯茶,“郡主,歇会吧!”

    “新夫人还没进门,这疏影一人独宠,绝然不是什么好事。”青玉轻叹,“小侯爷日日都去流澜阁,如今整个镇远侯府的人都知道,疏影的话比谁的都好用,怕是将来也不会有人将新夫人放在眼里的。”

    “小侯爷自有分寸,想来也不会太过厚此薄彼。”青云将茶盏置于案上,“郡主的字写得真好看。”

    谢环长长吐出一口气,“议和之约即将敲定,想来我在这京城在自己的国土上,也待不了太久。蕴儿恨我也好,原谅也罢,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。”

    青玉点了头,“郡主放心,小侯爷刚刚出去,约莫要傍晚时分才会回来。在他回来之前,流澜阁那边一定已经处理妥当。”

    闻言,青云垂眸,“只怕小侯爷刚处于甜蜜之时,心里头势必会有些怨怼。到底是少男少女,一腔心思都在你侬我侬之中,难舍难分的。”

    “过段时间,就没事了。”青玉道,“不就是个女子吗?天下漂亮的女人多的是,镇远侯府又不是没有女人。要多少,咱就给侯爷找多少。花里胡哨的都可以,就算要青楼女子,也不能要疏影。疏影来自睿王府,将来郡主远嫁大夏,一旦疏影与睿王爷有所交接,这镇远侯府就会变成睿王府的附属。”

    青云瞧了谢环一眼,轻轻点头,“话是这么说,只不过——”

    还不待她说完,管家在外头叩门,“郡主,睿王爷到,此刻就在花厅。”

    听得郡主应承了大夏的婚事,这两日上门送礼的也不在少数。睿王爷来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只不过偏偏是今日。

    “还有谁?”谢环问。

    管家行了礼,“就睿王爷,带着他的内侍。”

    语罢,管家快速退下。

    “郡主?不会是走漏了风声吧?”青玉忙问。

    谢环蹙眉,“吩咐下去,且慢动手。有睿王爷那个内侍在,保不齐要出事。”她收了笔,起身往外走,“去花厅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青云、青玉颔首。

    青云疾步跟上,青玉转头便朝着琉流澜阁跑去。

    赵朔就在花厅里坐着,气定神闲的品茗,一袭玄色的袍子,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。他往那一坐,底下的奴才们,谁也不敢轻易上前,唯有夏雨若无其事的站在他身边,对他似乎没有分毫的敬畏之意。事实上,她对他谈不上敬畏,是喜欢。

    看他时,眼底透着微微的晶亮,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四十五度。

    见着谢环进门,夏雨行了礼,“参见郡主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!”谢环浅笑,“今儿吹的什么风,竟然把王爷都吹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西北风。”赵朔打趣,“这不,来破财了。”

    谢环一笑,“王爷怕是不单单来破财的吧?”

    “随便走走,一不小心就到了这儿。”他放下手中杯盏,挑了桃花眼,眸色微恙的瞧着谢环,“怎么,郡主不欢迎?”

    “岂敢!”谢环俯首,“只是府中这两日忙得不可开交,怕是无暇顾及王爷,还望王爷海涵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!”赵朔起身走向门口,金丝滚边的玄袍袖口,随风微扬,“议和之事有皇上有太后有文武百官,本王也乐得清闲。听说镇远侯府的那一片梅花开了,本王向来喜梅,借着送礼的由头,实则为赏花而来。不知郡主,可否容本王一观?”

    谢环点头,“王爷肯赏光,自然是求之不得。这边请!”

    她摆了个首饰,赵朔便抬步走了出去,夏雨急忙跟上。

    赏梅?

    赵老九何时有了这雅兴?

    及至梅园,确实花色极好,腊梅红梅交相辉映。若是下一场雪,就更完美了。可惜,今日无雪。若论梅花,镇远侯府内当属流澜阁的梅花才是最好的。鲜艳无比,暗香浮动,教人心驰神往。

    院子里并排种着数株梅花,全是红梅,开尽桃花一般的颜色,娇而不艳,美而不庸,可谓正当好!

    谢环自然是知道,赵朔来,其实是想去流澜阁。她也不拦着,见一面也好。

    若是能带走,便是省了后顾之忧。

    青玉急匆匆的走来,伏在谢环耳畔低语几句,谢环眉目微恙,继而笑道,“王爷自行观赏,我这府中还有些事亟待处理,就不陪王爷了,王爷请自便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赵朔点了头。

    目送谢环疾步离开的背影,夏雨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,“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找疏影了?”

    “你想告诉别人,你跟疏影有奸情?抑或将茂王府的事,覆辙重蹈?”赵朔冷嘲热讽,站在梅花树下,一双桃花眼斜挑,竟愈发的魅惑众生,“横竖私奔这种事,你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吧?”

    夏雨瞪了他一眼,“还提?”

    “何止是提,将来咱们要是有了儿子女儿的,我还得一代代的传下去。说是有个叫夏雨的女流氓,居心不良,勾引青楼花魁,几欲私奔逃离。谁知被人抓着,一顿好打。这奸夫.淫.妇——”

    还不等赵朔说完,夏雨已然掉头就走。

    真是的!

    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,他还提!

    若不是看他有伤在身,她一定狠狠的踹他一脚!

    赵朔若无其事的跟在她身后,流澜阁外头的人,早就被打发了,如今一个人都没有。整过流澜阁安安静静的,让夏雨的心里直发慌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没有一个人?”夏雨不解,该不是什么圈套吧?

    “知道本王过来必定是为了疏影,还不早点把人支开,打量着要丢镇远侯府的脸吗?”赵朔大摇大摆的走进门,转头瞧一眼还在东张西望的夏雨,冷飕飕轻哼,“怎么,还真舍得让爷单独去找疏影?”

    夏雨呸一口,快步跟着他进去。

    赵朔只在院子里站着,夏雨知道,他不愿踏入疏影的房间。这样也好,她一个人进去,反倒能跟疏影说上话。

    却不知此刻的疏影正坐在梳妆镜前,弯眉懒画,举止轻柔的将细腻的胭脂水粉,慢慢的敷在脸上。原本姣好的容色,此刻竟透着几分异样的苍白。

    毫无血色的唇,就像大病初愈一般。

    浮月焦灼的上前,“姑娘,进门了。”

    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我还以为要费不少心思,没想到她竟然蠢得自己送上门。”疏影徐徐起身,“睿王爷也来了?”

    浮月颔首。

    “那就更好了。”疏影长长吐出一口气,“可都备下了?”

    “都准备好了。”浮月垂眸。

    疏影阴测测的笑着,“阿雨,你别怪我,我这也是——迫不得已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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