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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圣羽又开了口，很平静的语调，可是却夹杂着数不清的痛苦和茫然。
陆灵犀听到他说话，于是便停了下来，听着他说道：“她买了很多菜，都是你喜欢吃的，本来决定回去给你做饭的，我去开车，就那么一会儿工夫，真的，真的就只是一会儿，发生了车祸……”
陆灵犀脑子里就像是劈过一记闷雷，瞬间就傻了。
她就那么无意识地松开了王圣羽的手，只觉得两条腿根本无法受控，身子一个不稳，生生倒退了两步。
王圣羽一惊，伸手拽住她。他自己也不敢相信，真的就是眨眼之间发生的事。
他眼睁睁看着姜岚被撞到，那一个瞬间，就仿佛在他的脑中被定了格。
他甚至不敢去回想，可偏偏的，又都挥之不去。
陆灵犀愣愣的，只是摇头，拼命地摇头。不可能！不可能的！
“我妈呢？”
她不管，还是执着地这么问着，可是一开口，才发现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自己的，还在隐隐地发颤。
王圣羽不敢答她，只是将目光投向她的身后。
陆灵犀瞳孔蓦然放大，连嘴巴也张得大大的，随着他的目光转过头，向后望去……
她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了，猛地挣开他，疯了似的朝眼前的房间冲去。
王圣羽被她弄了个措手不及，反应过来之后，也急忙跟了进去，她的情绪那么激动，若是看到了姜岚血淋淋的遗体……
他自己都没勇气去看！
病人已经死亡，医生都已经离开，此时只剩下几个护士在清理现场，将方才抢救伤者过程中使用的仪器和工具收拾好。
其中一名护士手执白布，从下往上地盖到死者身上去，最后蒙住了姜岚的脸。
“妈……”
陆灵犀冲进来的时候，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。她一边奔过来，一边撕心裂肺地大叫出声。
护士们也被忽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，在她冲过来的时候急忙上前去拦住她，这才成功地阻止了她直接扑到死者遗体上。
“妈，妈……”
她再度失控地哭叫起来，“让我见我妈！你们把那个东西拿开，拿开啊！盖住了我妈透不过气怎么办？拿开啊……啊！”
几个护士手忙脚乱的，一边拖住她，一边出言安慰着。
可是，陆灵犀哪里能听得进去，她激动得甚至好几个护士都快要拦不住，幸好这时王圣羽也及时冲进来，才好不容易将她制止住。
“陆灵犀！”
“你冷静点，你母亲已经不在了！”他大吼一声，这个事实尽管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，但是又必须得让她彻底地去认清。
人死不能复生，不面对现实的话只能令自己更痛苦。
他这么一吼，陆灵犀果然安静了下来，她仰起头望着他，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滴，顷刻之间，她忽然又激动起来，极力地想要反驳他。
“不会的！你骗我，不会的……”
“我没骗你！”
“你就是骗我！我妈不会死，她不会死的……”
“可她确实死了！你振作点儿，面对现实，她还在这里，你看看你这个样子……是想让她死不瞑目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