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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自己又一次以这种姿态站在了他对立面,惹得太不快,但我必须为阿蛮争取一个被公平对待的机会。

    深吸口气,扬声而道:“既然是以尸检报告和室内痕检的信息来判断的话,那么我认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。而非是谁看似具备杀人能力就将谁定为嫌疑凶手。现象是表面,内底如何只有自己清楚,可能是我也说不定。”

    落景寒不赞同地喊:“小夏,怎么可能是你?”

    我轻笑:“为什么不可能?是觉得我没那能力?人之潜在实力有几个人了解透彻?”相信在场之人都非愚笨,我的意思当都能领悟。我只是拿自己做一个例子,而非证实凶手真是我,意为既然在众人眼中没那能力的我,或许有着非比寻常的潜能,那么其他人呢?

    另外,我又提出一个疑点:“还有一种,有没有可能是凶手不用走进这舱房,却能通过某种方式将船长杀死的?比如那个侧窗,比如这舱顶或者船板底下,那么是否该将痕迹搜检的范围扩大到外围?”

    我这番陈辞除去本身存在必要性外,还是打了个心理战。在场其实已经泾渭分明分成了两派,我与高城没人会来怀疑,但谢锐那边三人,与阿蛮和疯子两人已成对立。我刚才一番话即把他们所有人都拖下水,意为只要在场者谁都脱不了干系。这时候他们的心中肯定产生排斥,我话锋一转将嫌疑的范围扩大,不光只是这个区域范围,是任何一个可能曾经过这间舱房的人,也可能是暗藏在舱顶或船板底下的伺机而动者。

    从他们的脸上神色可以看出,心理上缓和了下来。

    有人用实践教会我一句警言:攻城为下,攻心为上。这个人就是我眼前的高城,是他教会我心理术何其重要,人之心理是最难捉摸但又最易改变的。

    此刻我所想,一定逃不过他的眼。目光胶着片刻,他淡然开口:“只要他存在,就脱不开这个范围。阿锐,停船将四周与附近痕迹彻底搜查一遍,对船上每一个人进行盘审。”

    船停了,在广袤的江面。

    整艘船的气氛不同了,之前是紧罗密布但井井有条各自干着各自的工作,可当陈勇先当众猝死后,空气中就弥漫着低气压。而今不过半日,船长又突然被杀,引起的不单单是惊疑,还有恐慌。关键是船长是航船之首,底下各部门的船员都必须将每天任务向他汇报,连把他死讯暂时按压的可能都没有,更何况船长舱内血腥味弥漫而出,早已有鼻子尖的船员站在远处偷偷观望。当我们走出舱门时,就看到几双满载恐惧的眼,他们的神色无措之极。

    立即顿悟过来高城下这命令的涵义,既然瞒不下,那不如大开旗鼓让全部人都知道。除去方便审查外,还起到震赫作用,确如他所言,只要凶手存在就脱不开这条船,总不可能潜逃下水游回岸吧。

    我与疯子、阿蛮站在舱外角落,终于可以认真询问到底怎么回事。阿蛮是闷葫芦,想听他夸夸其谈是难,幸而有疯子这话唠在,倒不担心沟通问题。大致情形是这样:在我问清关于花花讯息离开后,他们两人本在舱内,突然阿蛮掠出舱外,等疯子追过去时看到阿蛮已经踢开舱门冲进船长舱内了。几乎就在同时,曲心画和落景寒闻声而来,他们是与疯子先后抵达的,再然后是谢锐赶到。

    我听着眉宇不由蹙紧,这里头存在很大问题啊,还是得询问阿蛮:“你是闻到了血腥味冲出去的?”如果是这样,那就意味着船长已死,那阿蛮踢开舱门冲进去是为何?

    但问题出去石沉大海,阿蛮依旧是一副眸光森寒状,淡漠地看着那边也在审查着的船员们。我只得转眸给疯子打眼色,总算这回没太费功夫,他立即意会我意思,用脚踢了踢阿蛮后道:“诶,小匣子问你话呢,我也好奇你那时看见什么了要冲到那老头身边去。”

    心中一凛,疯子点出了关键:阿蛮看见了什么!

    但见阿蛮仍是无动于衷,眼珠都没转动一下的,就在以为他要将沉默进行到底时,突然听到沉暗的音传来:“不是闻到,是听到。”

    我一怔,疯子代我问出疑惑: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他瞥转过眸,正视向我,“你不是问是闻到血腥味吗?”

    心脏剧烈跳动起来,屏息着问:“你听到了什么?”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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